昔孔子作《孝经》成,告备于天,天乃鸿郁起白雾摩地,赤虹自上下化为黄玉,此《纬》书言,未足深信。然孝者天之经也,地之义也。自生民以来,德靡有盛于孝者,是以六经纷纶,无不以是为重。而开宗明义特著为成书,则自夫子始。于是而动天地、感符瑞,微《纬》书言:“吾有以知其必至也”,且夫孝之道大矣!凡世所称昏定晨省、冬温夏清,皆末节耳。《论语》懿武、游夏之问,夫子答之,各有所指,而能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一也。后世日趋简薄,大本渐坠。即其小者,鲜克能尽。又谁复知天经地义之为何事乎!此君子有慨于斯,而为二十四孝之书也。
相传南宋时此书甫出,与《千家诗》《百家姓》及《上大人引本》并行,皆是便蒙之作。今观所列至黄庭坚而止,则出自南宋无疑。余幼在乡塾与诸童子各有一本,而垫师于午后必为句解字释,诸童环立拱听,若有观感。呜呼!蒙以养正,圣功也!此可知事之所重,而为教之所先者,乃今则俱鄙之而不用矣!
曲靖李孝廉如玉纯诚,至性人也。读其书而各赋一诗曰咏歌,古人寄我慨慕,然受唯独寄其概慕而已哉,亦将以斯道觉斯民而扶大伦于千古之后耳!其子立根为之绘图列说,刊行于世,抑亦继志之一端,可尚也!余昔游靖与张子我言交,曾一识孝廉。去今三十六年,而孝廉辞世已十有八载,张子亦化为异物矣。立根来请序,我钦孝廉之懿行,而叹孝廉之有子。且愿世之为师者,仍以此为先务,而使人受其书,如我东吴之旧而不鄙夷之,则孝之为言教也,教天下以百行之本,不亦仰承圣人之微意矣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