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子述而不作,其作《孝经》也,盖继往开来、调元赞化之书,而孔子欲辅明王孝治之心于是焉寄也。此经不明久矣,不明故不行,不行故人心不正、学术不醇、政教不兴,而作经之心几晦。圣天子加意表章,申谕多士,讲究力行,此诚明王孝治之一大会也。
愚敬信此经如天地、神明、父母、师保,二十年苦心玩索、沈潜反覆,或晨夕焚香恭诵数过,久之始敢作《本义》《大全》。二书既成,乃与学者日讲究之、力行之,而学者尚纷纷多狃旧见,半昧宗指。愚于是不敢不作《或问》,所以明大义、揭宗传、辨真伪、辟附会、诠章旨、析疑似,而末尤拳拳于表章之,实道统之传也。其为卷,凡三纲、凡六十有五目、凡百十有二,有前所未言而订补者,有前所已言而重申者,言之不足而再言之、而详言之、而屡言重言之。愚岂好辨哉!周茂叔曰:“世无孔子,万古长夜。”今圣天子表章孔子所作之经,而欲明之、行之,所以旦万古之夜也。诚使此经昭然明于今之天下,而明之、而行之、而实明实行之、而亟明亟行之,如日月之中天,江河之行地,然者道岂远乎哉!愚极知僭逾且固陋,然愚区区千虑之,愚或亦可以少副圣天子孝治之意,不晦孔子作经之心,而于人心、学术、政教,庶几有小补矣乎!